蘇梵栩

难离难舍想抱紧些 茫茫人生好像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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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7月从呼伦贝尔回来后,好像一直未能提笔做些记录。也许因为回到了铜墙铁壁的都市丛林里,兴致立即削减了大半,那种满眼柔和的绿色一瞬间又变成了千里之外无关痛痒的一个坐标,只能在无奈中独自默默怀念。

7月的广州应该是烈焰喷涌,可我还记得到达大兴安岭森林边缘的那天,气温给人的感觉就是南方的凉秋。那一刻,我摸着树的表皮,感知它们的肌肤和脉搏,它们的身躯延展向高远的天空,我听到它们在欢迎我。

从没有想过自己可以来到想来了许久的地方,就在高中的时候,我跟同学说,有一天我要坐着火车穿行过大兴安岭或者更远的西伯利亚。虽然没有坐上火车,但我还是来了。说来也好笑,总是有很多年少轻狂的言语会被我们记得,反倒是多年走弯路之后留存的道理让人难以表达或者说只是难以启齿吧。

到新巴尔虎旗的时候,草原毫无保留地扑面而来。草原呵,一直以来在我心中,它就等于“自由”。我向往自由,因此格外向往草原,妈说,我从小就是野孩子,可以不吃可以不喝可以不睡,但不能困在家里,不能不玩儿。

所以看到无垠的草原,看到马儿,也实在忍不住了,现在还记得当时站在马上的样子,它奔跑起来,我就笑了,笑声随着它跑动而起伏,风吹着头发,我听到在我旁边一起跑的驯马小伙子问我:“你是第一次骑马吗?”我高兴地点点头。他就笑了,他说:你是草原的姑娘。

就是那一刻,有那么一刻,当我在草原上骑着马儿跑起来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挣脱了无形的枷锁,那枷锁来自于我的迷茫尴尬,迷茫于迈入社会多年后依然不安的内心,尴尬于没有足够的成长却又不再年轻的困顿状态。这几年,就这样,被这些莫名其妙的情绪镣铐着,拖着走。

我劝过自己,告诫自己这些都是无能为力的。劝自己不要太悲观,也不要那么乐观,保持一个刚刚好的平静状态就好。可是还是听不进劝,依然在跌倒,在流血,在结痂,再爬起来继续走。生活里令人扼腕的事太多了,有时候不断的磕碰,反而能无暇顾及,忘了那些唏嘘的事。我妈说,我最大的优点就是忘得快,不开心的事儿纠结不了多久又被开心的事儿吸引了,偶尔我也会感慨我真是加州的阳光,只是阳光也会有阴影,也会心情不畅,郁结在怀。


离开内蒙时候,天蓝得跟我到达的那天一样,我挥手告别苍茫北方大地的时候,想到一句话:享受孤独却不觉寂寞,时常厌弃烦闷的生活却又对生命始终赤诚。

一个理想主义者,应该听从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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